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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社會學系
   
我的社會學奇幻之旅 李捷瑜

「妳很幸運,能夠進入北大社會系就讀,系上的老師對大學教育的態度與寬廣的視野,是我相當認同的理念,我很放心把妳交給他們。」這是當年爸爸在代我參加社會系大一新生說明會後對我說的話。

當時的我,儘管因為出國,錯過親自參加的機會,但「北大社會系」,已在我心中留下深刻的第一印象。

2002年秋天,我與社會學第一次正式相遇。

大學時期的必修、選修課程沒有讓我失望,至今看到課表,想起上課.、與老師同學互動的情境仍歷歷在目,精彩令人回味。進入大學後,我知道自己對社會學的感情越來越深,就像戀愛,我享受與它溺在一起的甜蜜,知識雋永迷人,卻也掙扎於考試、交報告時挑燈夜戰,心情的緊張疲憊。

然而,我一直知道,對社會學,除了愛他最原始的樣貌,我渴望了解它體現在現實世界中的萬種風情,就像愛一個人,希望擁抱他的全部。

我透過不同的課外活動、實習經驗實踐這個想法。

從大一開始,我有計畫地
持續加強英文,因為這是入場券,是進入社會科學知識殿堂,更是未來進入職場的最基本門票,除了定期去補習班跟外籍老師練習口語,平常也養成閱讀英文資料、寫作的習慣。

大二時,由於服務於系學會,我有機會籌畫各式關於社會學的活動,其中,中央研究院社會學研究所的參訪,聆聽社會學不同領域老師們的學思經歷分享,其實,每個人未嘗不就是自己生命歷程的社會學家!

而推動我生命歷程的動力在於我是個閒不下來的人。

大二那年五月底學期一結束,我隻身飛往美國史丹佛大學選修暑期課程

一直以來,嚮往西方學術殿堂的學習環境,我希望有機會能淺嘗徜佯在寬廣的美國校園、與不同膚色的同學一起上課的滋味。大二下學期,我積極申請史丹佛大學的暑期課程。

2004年夏天,我修了兩門社會科學相關的課與一門運動方面的課,上課之餘,在校園、在宿舍與各國朋友相處、生活。看到西方大學生在知識的學習與生活的細節相對於亞洲學生的獨立、有想法與成熟處事,我又上了豐富的人生一課。而當年這些朋友,也成為我的好友,至今,無論在職場或研究所都有優異的表現。

原來,生活真是學習,是紮紮實實的一課。

大三時,在好友的邀約下,我參加金車教育基金會的「英語史懷哲」活動,至台東縣富里國小擔任英語助教,協助外籍老師教學。對於生長在大台北地區的我而言,這一次經驗讓我深刻體驗城鄉差距造成教育資源分配不均的現象。

同年,緊接著參加由金車教育基金會所協辦「2005大學生模擬聯合國」的活動,經過訓練與篩選,包括我在內大約三十名來自各校的大學生擔任總部所指定「加拿大」的角色,前往紐約展開為期近一周的模擬聯合國開會。我們代表加拿大外交官,根據被指派的委員會或小組,進行資料蒐集,並和各國學生代表開會,這個經驗使我又多了一個與各國年輕菁英交流切磋的機會。

我的大學生活就在一連串課外活動、社會學的學習,與對自己的規劃、期許中度過。

2006年夏天大學畢業,同年秋天,我前往美國哥倫比亞大學攻讀社會學碩士

一趟未知的冒險之旅正在等著我。

紐約,這個最熱鬧的城市,也最寂寞的城市,是我第二個家。

這個大城市,光鮮亮麗,頂著世界之都的光環,無時無刻吸引成千上萬的旅人造訪,身為留學生,即將在此求學、生活,我既期待又害怕受傷害。

秋天的哥大,遍地楓紅,無疑是一年中最浪漫的時刻,然而我的心卻浪漫不太起來。在哥大,社會學碩士是一年的設計,一年之內修課完畢並且畢業,繁重的課業壓力、同儕壓力,加上第一次離家到距台灣最遠的一端獨自生活,內心的孤寂加上學習方面自信心受損,曾讓我一度懷疑自己對社會學的熱情。

好多個夜晚,好多個週末,宿舍中不同科系的研究生們一起挑燈夜戰,半夜三點兩三人齊聚在廚房喝杯咖啡,補充精神,相互調侃一番,寂靜的夜晚,好像也不那麼安靜了,隔天中午前截止的報告與上午的presentation此刻把我們牽繫在一起。

這批朋友,一個猶太人、一個韓國人、兩個台灣人,是好友,是戰友,至今更是一生的摯友,儘管領域不同,這段共同的求學生活經驗,使我們有了共同的語言。

一年的激戰後,我順利從哥大畢業。

四年台灣的大學社會學訓練,加上一年在美國的社會學學習,我變了。首先,中西方的教育對於人文社會科學學習的影響很不一樣,在我後來所知道的美國,社會學是一個熱門的科目,多元的學習環境,批判、天馬行空的思考、研究方式,培養學生獨立思考與豐富的創造力,相對台灣從小制式的教育,過於注重學科成績,填鴨式教學,簡直就是扼殺學生批判思考的能力與創造精神,哥大的一年,我沒有退路並經歷這慘痛的蛻變過程,也讓我重新思考過去社會學之於我的意義。

再者,原來的我,一心想要一氣呵成攻讀博士,出國後,異地的求學經驗,周遭同儕、師長對學術的看法帶給我反省的對照,過去的我,生活經驗實在有限,歷練不多,加上台灣大環境對人文社會科學訓練的不友善,此刻的我,社會學的體會,實在過於狹隘,或許做一些不同的事,會有預期外的收穫

留在紐約的第二年,我做了三個完全不同的實習。

2007年下半年,我在紐約一家電影公司「Priority Films」實習,老闆是一個很酷的人,他是猶太白人,擔任律師大半輩子,一次東南亞之旅中,在路上被一群平均7、8歲的女孩們包圍,勾引他從事色情交易,他相當震驚於婦女、兒童問題的嚴重與被忽略,決定半退休,結合本來對於電影劇本創作的興趣,成立自己的電影公司,拍攝婦女兒童議題的電影、紀錄片,希望透過影片,向社會大眾傳達對此議題的重視。

我加入時正值公司第一部關於雛妓的電影即將在年底首映。我擔任Head Intern的職位,協助籌備電影上映前的事宜,聯絡學校、社會團體,並安排在聯合國總部首映會當天的現場人力調度。

這份實習對我最大的挑戰之一是必須與將近四、五十位美國大學實習生共事,不同的語言、文化、背景,我必須努力得到他們對我的信任,甚至,由於我是所有實習生中年紀最大的,又沒有在美國長期求學的經驗,他們看我簡直是個異類,研究所畢業還在做實習。

在美國大學校園,大學生利用學期或者寒暑假實習,這是對將來求職或繼續升學很好的加分,不管是去非營利組織或者是企業、組織實習,儘管無薪,實際的工作經驗都是正式踏入社會之前很好的訓練,重要的是,心中想的往往跟實際操作不一樣,做了之後才能確定自己對某一產業是否感興趣,就算做了很多事後仍不確定自己的最愛,至少知道自己最不想做什麼事, 如果得到主管賞識,或許畢業之後,就有現成的就業機會。

在凡事講求速效的現代,我認為年輕人眼光還是要放遠,貪圖一時的享樂或打工所帶來短暫的物質享受,而放棄真正嘗試工作、體驗不同生活的機會,特別在大學階段,實在是一個損失。當時的我研究所畢業後實習,不就是像在補修我大學時漏修的實習學分。

2007年12月,電影公司的工作告一段落,2008上半年,我同時做另外兩個實習。

第一個是一份研究工作,在National Council for Research on Women擔任Research Intern,從事定期更新婦女相關研究的文獻,並協辦學術研討會。

第二份工作是當記者,在一個非營利的新聞通訊社Global Information Network,這個組織致力於報導美國以外開發中國家的新聞、紐約地區其他社群的消息,並補足美國媒體所忽視的議題、視角。當時,我負責報導曼哈頓第三區重新劃區(Rezoning)的新聞,其中,中國城包括於第三區之內,然而卻被獨立於劃分的範圍,當中牽涉的種族與政治議題、利害關係之深之廣,出乎我的意料之外。

這份工作最大的挑戰在於我是一個完全沒有新聞報導經驗的人,如何從什麼都不了解到有系統地蒐集資料、設計問題、訪問,進而用英文撰寫新聞,都是學習的地方,很幸運,我的總編輯不厭其煩地與我討論,並提供我撰寫新聞稿的角度、建議,儘管無薪,這半年對我而言又是一個很棒的經驗。

然而,這段時間擔任記者,讓原先希望將來從事新聞媒體行業的我又再一次改變。此刻的我,不想只是片面地描述發生什麼事,我希望針對探討的議題看得更深、廣、多元,更希望我的作品盡量客觀、中立,不要被不必要的因素所影響,因此,有鑑於媒體日趨偏頗、沒落,我決定接下來暫時不選擇媒體作為我的優先職業考量。

我於八月下旬結束所有工作,回到台灣。很幸運地,我找到一個跨國企業管理顧問台灣分公司的顧問工作,我們幫企業找出問題、分析問題,並提供決策選項,瞑瞑之中竟也符合我現階段對工作的期望,對於特定議題更深入的分析、了解,並累積相關領域的經驗。

人生對我來說是一趟奇幻之旅,扮演好自己每一個階段的角色,充實能力,累積經驗,機會來臨時,便能及時把握。

社會學作為一種生活、實踐與承諾,我的旅程持續進行著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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